漓江行——广西印象之二

到桂林，不能不去阳朔。有一句名言道：“桂林山水甲天下，阳朔山水甲桂林”，此话绝非随便说的。

阳朔究竟好在哪里？不用问，还是因了漓江。

阳朔县属于桂林市辖的一个小县，竟敢卑睨桂林，敢说山水甲桂林，没有叫绝的风光是绝非可能的。到阳朔才知道，果如其然。阳朔，仅这个小城市来说，就够我们一惊的。你说这个城是山城还是平川？我看谁也说不清。阳朔这个城市可以说没有一座楼房建在山上，都是平地而起。但是你再仔细看看，哇噻，又似乎整座城市又都建在山中。可不是么，漓江整个城市就好像一个山与房的迷魂阵，山前是房，山后还是房；房边是山，房后还是山。楼与山亲密相连，山与楼比肩而立，到处能看到山峰，但几乎没有一座楼房需要爬山而入。这也正是阳朔的山水特点，山耸得独立，水流得平缓，不像一般高山虽是崇山峻岭，却是由缓逐渐爬升的。而阳朔的山都是兀立的，陡峭的，犹如一座座楼宇，孑然耸立、拔地而起，互不相连，伫立在街道边。因此，别看这里的山都不算高，但因为陡直奇异的造形，实乃“猿猱欲度愁攀援”。我想，即使桂林阳朔人，真正能爬上这些山山顶的人也寥寥无几。

阳朔城就是这样一个处处见山，城绕着山，山偎着城，山房相依，城围山转的城市。

当然了，阳朔真不失为一座国家五星级级旅游城市，几乎所有的宾馆、酒店、旅馆、饭店、商场，无论公私，无论大小，无论穷奢，无论显僻，都与旅游相关。一座城市，不，整个县域几乎全部都氤氲在旅游业的空气里。

当然了，阳朔的山水甲桂林并非虚妄之词，而要欣赏阳朔的山水必须乘船。上午十时，我们终于来到了被称为“船行碧波上，人在画中游”的漓江，乘竹排一赏这阳朔山水。

这里的漓江要比桂林的漓江似乎更宽一些。艄公告诉我们，因为昨天上游下来一场洪水，水不是太清。如果我们昨天来，水势更大，江上的所有游船必须停航。你们运气不错，今天水有点小了，可以开航。这是一种用十根碗口粗的竹子扎成的竹排，宽大约一米一二，长约一丈五尺有余，额定乘客四人。竹排不用人撑，而是柴油机做动力。艄公其实就是舵手，不用费力摇橹，只需掌握方向。

漓江流到阳朔，水流平静得出奇，使人没有一点船在水中行的感觉，如果不是两岸的风光变换，就如坐在一个观山平台上。漓江到这里，近岸箭竹一簇一簇的，像是绿色的帷帐，给河岸镶上了翡翠色的花边；远岸山体一峰一峰的，像坚守岗位的哨兵，忠实地守卫在漓江身旁。两岸绿草茵茵，高树点点，野花团团。间或有白鷺飞来飞去，嬉戏在水中沼湫；水牛在岸边安详觅食，悠哉游哉。使人心中顿升田园野曲、牧人乡歌之感。记得有一篇散文是这样形容漓江水的：“漓江的水真静啊，静得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流动；漓江的水真清啊，清得可以看见江底的沙石；漓江的水真绿啊，绿得仿佛那是一块无瑕的翡翠。船桨激起微波，扩散出一道道水纹，才让你感觉到，船在前进，岸在后移。”可惜的是，我们那天游漓江时江水有些浑浊，颜色发黄，别说看到江底的沙石了，就是山和树木在水中的倒影也若隐若现，有点大煞风景，枉顾了我们一片好心情。

有机会我还想到阳朔，再一览“桂林山水甲天下，阳朔堪称甲桂林。群峰倒影山浮水，无水无山不入神”的山水画卷。

2018.6.8